她控制了一下情绪,缓缓道:“妈,我才大学毕业一年,就不兴我多接触几个人,又不是急着要和谁家联姻,你说是不是?”

顾清似乎被说动了,但仍然不无遗憾地说:“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像汪锦辉这样的条件也不常见,而且汪家又和我们家是世交,彼此知根知底,我们比较放心。行吧,缘分也不可强求,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做决定。”

雷缃觉得母亲最后一句话落到她身上有些讽刺,面上却只点头微笑。

夜半,她溜出家门,去了自己的公寓。

那个傻子知道她今天相亲,说不定偷偷地哭成什么样。

从昨天开始她就没有联系他,因为不知道面对他能说什么。她有点后悔那天莫名其妙地把相亲这件事告知了辰濡。她希望得到他怎样的反应?阻止她?鼓励她?她说不清。那一晚她知道他根本没睡着,第二天眼睛都是肿的。她不是不自责心痛,却仍然伪装没事的样子,和他有说有笑地吃早餐、看他若无其事地在书店工作,此后他们也见过面,双方都没有提她即将去相亲的事。只是她心里很明白,这件事他不会忘记,更不是毫不在乎。

她自己掏钥匙进了门。黑暗的房间里音乐看到一个坐着的人影轮廓。他开了灯,看见辰濡倒在沙发上,茶几上是四罐啤酒,全部都已经打开了,看上去,似乎就是上次她带上来没喝完的酒。

他朝她走来的方向眯眼看了看,眼里皆是醉色,含混地叫了一句:“缃缃”

她情不自禁地飞快跑过去,搂住了他,因为太过急切,甚至碰倒了他放在沙发边上的拐杖。

两根拐杖啪地一声倒地,辰濡着了魔一样推开了她,跪地捡起自己的拐杖,却因为醉酒找不到重心,没法站起来。他干脆又将它们扔到了一边,仰面躺倒。

“辰濡!”雷缃心痛地试图扶起他,却被他甩开。

“你不太喜欢今天相亲的对象?”他幽幽地说。

她不再试图拉他起来,干脆也躺平到他的身边:“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