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她皱眉。

“从小到大,摔的跤还少吗?”他苦笑道,“现在已经很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没想到我这么没用。”

“辰濡!”她沮丧又心痛,“是我没轻没重,你又没有做错,为什么总把原因归结到自己头上!我讨厌你这样!”

他紧张了,撑着身挪坐到床垫上,讨好地去牵她的手,嘴里说的却是:“缃缃,别生气了!我错了!”

雷缃彻底拿他没脾气,瞪了他一会之后,不觉自己先笑了起来:“服了你了!我不气了!刚才说什么来着哦,我是说,那张刻纸,送我好吗?”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点点头。

雷缃正预备自己去取,辰濡道:“我去吧。那个玻璃板有点沉,而且边口有的地方有小豁口,你的手嫩,不小心划破了就糟了。”

她被他的细腻心思触动,看着他笨拙地重新坐回凳子,慢慢滑向书桌,她的感动渐深。

辰濡把剪纸放到腿上,滑回来的时候显得动作更为小心,雷缃见他不便,忍不住起来帮忙推他的凳子。

“缃缃,不如我们都下楼去,我找个合适的镜框把刻纸装裱起来,你方便拿、又方便保存。”辰濡道。

“好啊。”雷缃也觉得在阁楼上呆着很不舒服——她得弓着身,辰濡更不能站起来,不如一楼地方开阔,他还能使用拐杖行走。

她把他放在腿间的刻纸揭了起来,小心捧在手里。

辰濡滑着凳子到了楼梯口,靠墙的地方倚着他的双拐,他刚伸手去够,雷缃却抢先一步迅速地握住了其中一根。

“这根先给我吧,我注意过,像这样的楼梯,你下楼时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拄拐杖走起来更稳。”她说。

他眼中有惊喜、也有一丝伤感:“缃缃,其实我自己也可以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