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太深的,你坐下都可以。”她解释道。

辰濡靠着池壁,两条细细的腿在水中荡着。雷缃和他并排挨着,两条腿又白又长。

她时不时地拿脚趾头招惹他的膝盖、足弓,惹得他既害羞又兴奋,差点直接逃出池子。

“回来!“雷缃假意生气。果然吓住了他,他又红着脸坐回了温泉池。

她伸出手,接住一片新落的雪花:”又下雪了。”接着转过身,面向池外的半山雪景,“芦城很少下大雪,这里比芦城冷一些,才能看到这样好看的雪景呢!”

辰濡也转过身,和她看向同一片山景。暮色中,雪落无声,只有微风拂面,水气氤氲。

“以前你说,你从来没有离开过芦城。你第一次到芦城以外的地方是我陪着你的,你可不许忘记。”

“怎么会忘呢”他吻化了一片落在她睫毛上的雪花,“永远都不会忘的——关于你的一切。”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人只要活得够久,早晚有一天会需要拄上拐杖、坐上轮椅,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我也只是一个双腿不灵便的老太太,和你没有什么区别。”

他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很久很久以后,我们可能会在养老院碰面,那个时候,也许我成了寡妇,而你可能是个鳏夫,我们可以一起开展‘最美夕阳红’什么的。也不需要领证,就一起打打牌、斗斗嘴,也许高雅一点还可以一起画画国画、学学乐器什么的,是不是也挺好的?”雷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