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你也很为雷缃考虑。”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这么‘伟大’是为了你吗?”辰濡道。
“很好,”穆言摸了摸下巴,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你比我想象中有趣。”
“我毫不关心你的想象。”辰濡不客气地说。
“为了雷缃,我需要你帮个忙,”穆言望着他,“敢不敢一起赌一把?”
雷缃以为的家庭风暴没有来。她躺到晚上,实在饿了才起床,其间也没有人来打扰。换好衣服下楼,一家人正准备开饭。弟弟雷赫也从学校回来过周末了,见到她的神情也如平常般自然,看来他对昨天家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别说雷赫,就是他的父母也都看不出半点异样,饭桌上无人再提她和辰濡的事,反而母亲还很自然地提起穆言过几天的生日来。说是他自己的意思,这次不惊动长辈们了,就几个年轻朋友聚会,让雷缃到时也叫上几个自己这边的小姐妹聚聚。餐厅他会订好,到时会来接她。
雷缃也不知该觉得荒谬还是觉得佩服,为什么所有人好像一下子都淡忘了她还有个不得见光的小男友的“丑事”?她的父母、她的准未婚夫都表现得宽容大度,倒显得她那份压在心头沉甸甸的心事显得轻飘幼稚了。她也不是完全不明白他们内里的潜台词——辰濡不过是她人生路上无关紧要的小插曲,甚至连插曲都算不上,只是错弹了的几个音符。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穆言生日当天,他依约过来接她。那天早上分别后,他没有和她见过面,中间有过两个电话,也都是商议生日当天的事,例如双方请的朋友、订的席位和菜单。她也没有再去书店找过辰濡,和他甚至连电话联络都没有。她想他,但也并不想立即见他。她宁可在逃避中期待见面,也不想见面后仓皇地逃开。
穆言把车子开进一处老式洋房区。弄堂狭窄,车位也不好找,好不容易停好车,雷缃刚要下来,就突然怔住了。
她看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和她停在了同一栋洋房前。他拄着双拐,穿着寒酸,在那样的住宅前,显得十分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