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问这时候才感到异常,下一秒果见脚底下师讼的那半男面也开始剥落,露出一张完整的女面,鲜红的嘴唇上咧,玩味地看着容问的神色变化。

他猛的回头,在身后不远处,另一半男师讼正恶狠狠向他扑过来,而脚下那只瞅准了他怔忪的片刻,挣扎着逃开,举起利爪刺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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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循着痕迹在层层帷幔似的密林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摸索,这里荒草又深又密,一脚踩上去像棉花。

他脚步很快,谁知这倒霉地方竟像是个巨大的蛛网一样,一旦坠入其中便轻易动弹不得,纵使他脚步再快也必须要花出十分的力气去对付周围要吃人的藤蔓荒草。

困境远不止于此,身上的衣衫由于在荒草中穿行已被晨露浸的能拧出水来,一整个黏在身上,又湿又难受。他心中挂念容问便也无暇顾及,倏地风吹过来,他冷的直哆嗦。

就这么哆哆嗦嗦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地面终于阔了,树很密,重重的影张牙舞爪向他扑过来,树下似乎还垂着一条条的什么东西,风一吹,“沙沙”声不绝于耳。

明知走过去,拉住较低处的一条,细看,原是一条系在树枝上的红色丝绦,有些年头了,颜色退了大半,上面隐隐约约写着“愿吾妻安”至于落款,实在是辨认不清。

再拉住一条,上头的话则更简单,歪歪扭扭写着“日月”两个字,落款更奇怪,仅仅是简单的画了一个狗不像狗,猫不像猫的图案,跟前一条比起来它简直像是小孩的恶作剧。

明知翻来覆去看了半天。

噗嗤一声笑了。

他抬头。在头顶这片密林里,密密麻麻,高高低低,全系着这种红色丝绦,在风里飘动。不用挨个看便知道,上面也一定同样写着人世间最好的祝愿。

这是一片祈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