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嘴上向来不带把门的,心里想什么嘴上便说什么。
谁料卷耳跟在容问身边几百年,早已有了灵性,虽不能将他的意思全须全尾的理解透彻,但大概也知道这人在骂它丑。
骂人丑谁听了能乐意?还未等到容问开口,它耳朵一竖,稍稍愣了一刻,旋即冲慕同尘恶狠狠的呲牙,一下扑了过去。
慕同尘没料到这狗如此有气节,当即被追的到处躲藏,大喊救命。
二人就这么看着,谁也没有要开口帮他的意思。
看了这二人任你火烧眉毛他自岿然不动的姿态,慕同尘心顿时凉了半截,一气之下转了话头,开始骂明知狼心狗肺。
卷耳听了不免又以为他在骂自个儿,于是追的更紧了。
远处树林中的飞鸟被这一人一狗闹出的动静惊起了一群。
明知这会儿才真乐了,看了半晌,才笑骂道:“积点口德吧你。它有名字,叫卷耳。”
大概是听见他叫它的名字,卷耳即刻停下了追逐,跑了回来,冲他不停吐舌头。
他弯腰揉了揉卷耳的冒热气的大脑袋,笑道:“卷耳不丑,卷耳漂亮。”指了指气喘吁吁的慕同尘,“别听他胡说八道。”
卷耳眼睛弯了一下,汪了一声,像是很赞同他的话。
看了这幅和谐场景,慕同尘便左右不是滋味,啧了一声,“世道浇漓,人心不古啊,连它都敢看人下菜碟。”
“还不是你欠的慌。”明知笑骂一句。
看了看这两人的反应,卷耳便作势又要扑向慕同尘。
容问赶忙喝住它。
“管教不严,雪神大人受苦。”他朝慕同尘一本正经的拱手一礼,道了声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