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华服”的妖怪们,在树丛分出的狭窄山道上面次第放飞手中的花灯。
那些花灯颜色妖异,形状也妖异,将露台前的天空映的光怪陆离。
风吹着它们旋转,光也跟着斑驳,他恍觉自己身处它间。
“真漂亮,”他赞道:“不过我倒好奇,他们是如何决出魁首的?”
身子上一暖,一件滚毛边的斗篷被拢在了他身上,“阿知看着就知道了,”容问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后,一张漂亮的脸近在咫尺,“这里冷得很,当心受寒。”
“有劳,”拢拢身上的斗篷,他笑了一下,承了这好意。
心里却暗说,哪里有那么不经磕碰,这人未免也太紧张了些。
但也只是心里说说而已。
露台下面一众妖怪均已经把灯放了上来,他们眼前这一片空处立马被各色灯笼挤的满满当当。
说起来惭愧,明知参加这种年节庆祝活动还是头一遭,此时便像个打娘胎里出来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懵智孩童,巴着露台栏杆,好奇的将眼前古里古怪的灯挨个瞅过去。
有一盏近在咫尺,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通体蓝色,样子倒是称不上奇特,只是散发出得光美极了,像是透过一张刻了无数小孔的纸张照出来的,“阿知,喜欢便拿过来瞧瞧。”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细细研究,容问立马看出来了,对他说。
“嗯?可以吗?”他回头,望了他一眼。
手已经探出去了。
容问暗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还没带力,手指尖刚触及表面,那灯笼便像有人操控一样乖觉的飘过来,落入了他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