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女子皆高大艳丽,平日做男儿装扮亦是有的,他这一身乍一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天儿热,我夫人暂且没胃口,便先上壶你这儿最好的茶吧。”容问笑着吩咐,打发了茶伙计。

茶到了,容问先倒了一杯给他,“阿知,喝水。”

又走到他身后替他把斗篷解下来,手指若有似无地摩挲他脖颈,擦过他耳垂,“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你别得寸进尺。”明知心里暗骂,轻拍开他手。

容问把斗篷挂在臂弯里,还欲说些什么。旁侧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这位郎君是惹夫人生气了?”

明知看过去,是一对做东州商人打扮的中年夫妻,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二人。

“是我有错在先,二位见笑了。”容问笑着回应,眼神落在他身上。

“看你两位都年轻,应该刚成婚不久吧?”那中年妇人一脸和蔼,眼角折出饱经风霜的细纹,“少年时都这样,万事爱争个输赢对错,老了在回看,反而觉得不值当,平白浪费了多少相处的好时光。”

明知笑了笑,“您说的是。”

起了阵风,那妇人一阵咳嗽,旁侧中年男人赶紧给她轻轻拍着背,又急忙倒了杯热热的茶给喝下。

注视着妻子,一脸紧张,“让你别跟我来,这地方这么苦,你这幅身子哪里受得了。”

“我没事。”妇人笑着安慰丈夫。

又看向容问,“小郎君,夫人生气你好好哄哄就是了,万不可争那一时意气就冷着不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