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回忆起极难堪的往事,她捂着胸口,语调六分悲情三分激愤,说到动情处,身体还止不住轻轻颤抖,揪着衣角,难堪不已。
“因逢此难,奴婢知了教训,这才寻了药方,日日涂抹遮避容颜。”
“实在是奴婢习以为常了,并不是要有意隐瞒!求二爷体恤!”
温萦柔照着原书中的情节,真真假假添油加醋了一番,她拧着眉头,恰时流下了几滴眼泪,又极快地用手抹去…
这倾国倾城的样貌,加上一副委屈不已,坚韧不屈的神情,若是旁人见了,定恨不得上去递了帕子帮她拭泪,再好好柔声安慰一番。
可惜她说得动情,宋楚平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心清目明,思绪一分都未乱,走至她身前,俯身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何处的县衙?”
宋楚平直勾勾盯着她那双好似根本不会说谎的眼睛,语气冷肃,尽显探究之意
她被迫直视着他,擎天的威势扑面而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靖县的县衙。”
“靖县县衙,县丞姓黄,升堂那日是五月二十七。”温萦柔视线没有避开,甚为笃定道。
宋楚平松了手,面上的寒霜消散了些,指尖从她面庞上沾来的湿润感,让他不禁轻皱了皱眉。
他站起身来,抽出随身的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回到那张小叶紫檀椅上撩袍坐下,喝了口茶水才幽幽道,
“摄政王府不比市井,你这防人之心,用错了地方。”
仿佛濒死缺氧的鱼儿,回到了广阔的海洋,温萦柔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瞬间松弛了下来。
她如释重负深呼吸一口,磕头道,“奴婢这就将那草药扔了,在府内以真面目示人。求王爷恕罪。”
他的声音响起,让人听不出情绪,“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