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打定了注意,不愿让未来的夫君纳妾;
原来她也会挤兑人,说这么多俏皮话;
…宋楚平耳力惊人,就算隔着垂幔,也将姐弟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素来沉静内敛,在府中也不常与下人说笑,他便以为她一直是那般端庄自持,沉默寡言。
没想到出了府,她关起门来,在自家弟弟面前,居然如此灵动活泼。
同时,坐在车内的温萦柔,也透过了被风偶尔卷起的垂幔,时不时觑几眼在外头赶车的宋楚平。
她隐隐觉得,外头那个车夫给她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可她细细回想起来,不仅是在原主的记忆中,还是在魂穿后的记忆中,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眼前这人。
这车夫体型如此特殊,按理讲,只要见过一次,她便不会忘记。
虽然他看着面相有些凶恶,但是就目前的处事上来讲,瞧着倒是个妥帖的。
他不想其他的车夫般,邪魅歪眼地两只眼睛不断地往她身上瞅。再加上可能不会说话,也不会肆意攀谈,惹人厌烦。
车技算得上是上佳的,遇到路障会提前拉紧缰绳,遇上弯道了也会平稳顺滑驾车而过。
那马瞧着有些孱弱,可跑在路上,脚力却是不俗的,车架的外观看着有些破损,内里却干净整洁。
此乃这归家的十天以来,温萦柔碰到过印象最好的车夫了。
到底是萍水相逢,这些念头在温萦柔脑中只打了个转,很快便将心思转到别处去了。
车架在路上仅开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京城,先将温文博送上到了做工的地方,然后又将温萦柔送到了指定地点,宋楚平的活儿,这才算是了了。
温萦柔踏着宋楚平摆过来的踩脚凳下了车,掏出车钱递给他,盈盈一笑,
“幸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