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猜到,正常的人不会昼夜颠倒,而他的性格也不该是这种淡漠的。
她一直以为是他的家庭影响了他,但很有可能他的过去有很深的羁绊。
“季让,我好像有点食言了。”顾唯一看着前面突然说。
季让没看她,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前方,黑漆漆的路。
“什么食言?”
“我说过我要探求你的人生,但我好像没有真正意义地探求过。”
车内又恢复寂静,季让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关节处泛着青白色,他在用力,胸口发闷。
看吧,她还是相信了,还是好奇了。
本来车内气温很高,他却有些发冷。
季让实在坚持不住了,他减速靠到路边,声音冷着:“我要是不想让你探求我的过去呢?”
顾唯一看向他,他也回视着她,像是想从她的眼里看出点什么,但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她眼睛依旧是清澈平淡的。
“好啊。”顾唯一嘴角微扬,“一开始我们本来就是要重新开始重新认识。”
季让愣了片刻,而后低头无奈地笑了,他笑得是自己,还真是卑鄙啊,掩盖过去。
车子重新出发,驶入到城区的时候,车辆渐渐多了起来,顾唯一时不时地侧头看向季让,迎面驶来的汽车灯光照在他的脸上。
凌厉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他认真开车时很冷淡,唇线拉成平直的线,他穿了一件黑色毛衣,圆领的,有一半锁骨露出来,锁骨处的小痣过分勾引人,跟他眼角的泪痣一样勾人。
有的时候她都分不清,喜欢上季让是见色起意还是日久生情呢。
好像两者皆有。
“季让,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他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