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池焰听了池星远的话,把南棠交给他照顾。
池焰回到营地才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难受。
其他人围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只能说出一句“姐姐溺水”,就倒进帐篷里说不出话来。
一半是体能爆发到极限后的虚脱。
一半是心有余悸的恐惧。
可那时候的池焰,还分辨不清究竟是为什么。
他只是隐约地意识到,自己只差一点,就失去了一道耀眼的光。
其他人连夜下山去医院,中途见池焰状态不好,就先把他送回家。
池焰因此生了一场大病。
等他病好了,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所有人都相信了池星远的说辞,相信是他救了南棠。
而至于浑身湿漉漉的池焰,只是试图救人却没能发挥作用的小孩而已。
“事情已经这样,我再跳出来说是我救的你,岂不是拆台么?”池焰声音苦涩地说道,“那时候他已经是你男朋友,我何必再去做坏人。”
南棠抬手,轻轻把头发挽到耳后。
再开口说话时,是带着生气的语调:“他这是欺负你。”
池焰微怔,没料到她的重点居然落在这里。
南棠瞪他一眼:“我难道说得不对?他救我之后,连我妈那么挑剔的人都对他另眼相待,我爸更是明里暗里的好处往他手里塞。他有分你半点吗?”
池焰低头笑了一下:“没有。”
更何况,他最想要的也不是那些。
“还笑?”南棠半是心疼半是气他不争,继续说,“一点都不懂为自己考虑,你是傻子吗?”
见他还是不说话,南棠心里愈发不满。
她几步走过去,一眼瞧见被自己扯乱的衣领还皱着,搞得好像他被她欺负了似的,看得让人心烦意乱,于是干脆上手将功补过。
她认真起来,做事格外细致。
不仅把大衣和毛衣抚平,连里面那件衬衫的领口也要重新翻开,再慢慢理齐。
领口之下,是池焰一小片胸膛和深凹的锁骨。
隔着单薄的布料,她的指尖也能摸到皮肤传来的温热触感。
南棠动作顿了半拍,想起昨晚在人行道上被他护在身下的感受。
这不再是她记忆中孤苦无依的少年,而是一个高大得将她完全遮住的成年男人。
她轻咬了下嘴唇,提醒自己忽略那点异样的情绪。
可就在这时,她听见池焰轻轻叹了声气。
南棠抬眼,看见男人扬起头,脖颈拉出修长的线条,清晰突起的喉结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