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先生的养父是从外地考来燕市的。”
助理暗叹自己聪明,来之前把那些不重要的旧情报看了一遍,否则这会儿还真答不上这道题。
“他是哪里人?”
“是一个小县城,”助理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叫宁平。”
姚仲凡一怔,随即勃然大怒:“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助理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心想当初叫他主要查的是池焰生母的情况,谁会在意一个养父的籍贯在哪里?
姚仲凡强行按下怒气:“没你的事了,滚出去。”
待助理走后,姚仲凡越想越感到可疑。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几分钟,最后停在那尊仿造的青铜云纹鼎面前时,眼中渐渐流露出狠厉的目光。
他有一种直觉,宁平这个地方,绝对没那么简单。
姚仲凡坐回书桌前,给谭明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刚接起,他就直接问:“你五年前在宁平干的事,确定没留下纰漏?”
另一边,谭明走到最里的房间,反锁上房门。
他捂住手机小声回道:“我处理得很干净。”
姚仲凡冷声问:“是吗?”
“姚总……”
谭明知道他撺掇池焰的事早已暴露,此刻不由得有几分心虚,只能毕恭毕敬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姚仲凡:“是有件事,但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老头子疑心了,你帮我分析分析。”
“您说。”
“池焰的养父是宁平人。你五年前在宁平,见过池焰没有?”
谭明同样是头一回知道这事。
他细细回想了一番,肯定地说:“没见过,他那样子,我如果见过肯定有印象。”
可姚仲凡仍然没有出声。
谭明想到一个可能性:“您怀疑五年前池焰也在宁平,我有把柄在他手里?”
他轻松地笑了笑说,“不至于。他如果真有什么证据,这两年跟我不对付的时候早该抖出来了。”
姚仲凡问:“万一他故意瞒着不说,想抓个大的呢?”
谭明想了一下:“这更不可能。他直接报警把警察把我抓走不就行了,还能有什么大的……”
未说出口的最后几个字,在咽下去的同时,还让谭明惊出了一身冷汗。
还能有什么大的?
当然是他背后的姚仲凡。
谭明抹了一把脸,半是辩解半是分析道:“姚总,池焰前两年确实看我不顺眼,但您可是他亲爷爷,他怎么可能因为讨厌我,就想把您也拉下水,这不合常理啊。”
是啊,这确实不合常理。
但如果换一个合乎常理的角度来看呢?
谭明盯着角落一块翘起的墙纸,看着那俗气的花纹在眼中越来越大,最后变得像一片肮脏的血迹般撞入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