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鸣迟迟不反驳,荆权接着说下去:“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个人格是暴躁的人格吧,不,其实他不光是暴躁。”荆权笑着补充,“他应该是懦弱,自私,冲动,易怒所有钱一鸣身上的人性的恶劣面形成的一个综合体吧。”
“哼。”钱一鸣笑了,盯着他殷红的舌头舔了下唇瓣:“你很聪明,我一早说过我很欣赏你,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同类的信息。”
裴顾一蹙眉,想要打断他们。
“别急着恭维我。”荆权笑着打断他,“我才应该说你很厉害,作为一个解离症患者,我几乎没有遇到过能像你这么收放自如的控制其他人格的。”
荆权离他更近,像是快要贴上他的鼻尖,“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你已经无可救药了。”荆权缓缓说完这句话又坐回座位上,“人格分裂最难治愈的类型就是能快速转换的类型。你没有去看过病吧。”
裴顾翻过钱一鸣的履历,第二页就是钱一鸣重大疾病的就诊记录,上面没有解离症有关的问诊甚至连可以抑制的药品都没有。
“能说说你是怎么发现钱常的尸体不见的吗?”
“那个蠢货杀完人后只知道哭,我当时不能完全掌控整个身体,只能把钱常的尸体放到地下室,等着第二天去荒郊烧掉,谁知道,那天我进到地下室的时候,门锁坏了,里面的尸体不见了。一鸣趁我不注意抢占了身体的控制权,然后来到警局自首。”
“和唐浩的分手不仅仅是因为那件事吧。”裴顾古井无波的看着他。
“是。”钱一鸣再次瘫坐在椅子上,完全放松的状态,“他们是没有我的记忆的,但我有他们的记忆。钱常来的时候我通常会让一鸣出来,我想看看,一张白纸被染黑的过程,听着他绝望的尖叫,听,多么美妙的声音啊。”钱一鸣半眯起眼,靠坐在椅背上,双目失焦一样地笑着。
在单面镜外监视的几个人看的一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