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有钱了条件好了,以前都穷。织件毛衣就给你带块肉,掂壶油,拿点鸡蛋就是个意思了。”
程立雪知道穷的难处,却没亲眼看过。
她一直觉得亲手做的东西是无价的。现在听她说以前织的漂亮毛衣仅是一些小小的物资就换取了,总觉得心疼又理解。
“一件要织多少天?快吗?”
她点着头。“快,必须快。那时候虽然基本都会,但手巧能织出个漂亮花的村上有一两个就不错了,有的村上没有手巧的又想要,就会来这找你。件数越多越得快,人家就是要过年穿的,你不得早给她。那时候白天晚上都是织的,就这……”
她放下手里的毛线给程立雪指着。“就虎口这,织的都酸疼,那也不敢停。基本就是两三天一件。”
“不会有人提前几个月来要吗?”
她忍不住笑程立雪的不懂,摇着头。“以前穷啊,几年不添一件衣服,添衣服都是过年图个新图个吉利。要是太早就觉得不够‘新’。哪怕一直放着不穿,也觉得不是新的。”
“那确实挺辛苦。”
“看怎么比吧。”提起别家的事,她又是摇头。“前面几条街有个婶子也是手巧,织完毛衣还得整理年货,家里的婆婆手笨就觉得织毛衣是手巧者不难,不比洗衣做饭剁肉轻松,家务活样样得干。
老伴儿又不贴心,不知道累了拿热毛巾给她敷敷。等上了年纪手就抖得厉害,平时做事都受影响。”
程立雪不喜欢和人闲聊,只知道有人生百态,众生万相,却没具体听过别人的人生。
现在她有心与易鸣的身边人相处,自然能耐下性子听她闲聊。
张玲不懂生意不会刻意讨好关心人,与她闲聊时都是说起家长里短的事。
她多半是听,偶尔回应。张玲知道她没经过这事自然说不出什么来,也就不在意。反正这种生活事,她还真是说不完。
易鸣爷俩回来时,就见她们坐在同一张沙发上聊的似乎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