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岁,一股子爹味,几次会议下来都不明白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倒是很爱讲长篇大论和拍更高层领导的马屁。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跟澹台教授有过节,如果澹台教授不来参会,他明里暗里总爱给研究所的人使绊子。
这次会议上初步决定,绥陵遗址博物馆将为研究所下属全额拨款事业单位,两块牌子一套人马,在业务上接受文物主管部门和燕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指导。
会议结束,大领导们宣布完最终决策后都离场了,朱海涛这才暴露本性,不知道从哪掏出个牙签抖着腿开始剔牙。
坐在程以岁身侧的其他同事和隋知帮她一起收拾,想趁着朱海涛剔牙赶紧走。
然而紧赶慢赶,还是没来得及,朱海涛烟刚掏出来,都不点上,就为了把她叫住:“小程啊。”
程以岁装包的动作一顿,心知没好事,提前冲隋知翻了个白眼,才转过头笑脸相迎:“哎,朱教授怎么了?”
朱海涛不急着说话,慢慢悠悠掏出个火柴,眯着眼点烟,直到烟雾缭绕后才悠悠开口:“这次的会议纪要轮到你了吧?”
程以岁想要反驳,“上次……”
朱海涛把牙上剔下来的黑绿色菜叶子抹在瓷杯盖上,笃定道:“我不会记错,明天中午吃饭之前交给我。”
对上他浑浊的眼睛,程以岁深吸了一口气,攥了攥背在身后的拳头,绷直了唇线强行挤出一个笑容,“知道了。”
还没走出文物部大门,一起来开会的男同事田原就没忍住爆粗口:“操,上次的纪要就是咱们写的,丫什么记性!”
程以岁有气无力地说:“他不是记错了,他是故意的。会议纪要谁不是写三天,他让我明天交,摆明了是恶心人。”
“这一晚上不睡也写不完啊!那么多章程和规范呢!”田原为人忠厚老实,平时跟所里人关系都不错,听程以岁解释完才明白过来,气得撸袖子就要往回走,“太欺负人了!”
程以岁一把把他拉住:“行了,他就是等我生气好找所长把柄呢,咱们别惹事了。”
澹台教授就是所长,研究所里年轻小姑娘就程以岁跟隋知,朱海涛知道隋知身后有谢徊不敢招惹,趁着澹台教授不在,一个劲儿的欺负程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