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说那破地儿信号不好吧。”程荣光说,“我问你,过年带不带小沈回来吃个饭?咱这也算提前相个家,完事儿年后你也去他家看看。”
程以岁揉了揉耳朵,才发觉自己的耳尖已经烫到能捂手了。
她抿唇:“爸,他不是燕城人,人家过年……”
程荣光觉得闺女今天有点怪,怎么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像她,直接打断道:“他是燕城人!河谷虽然远了点,但也是燕城!你就问问他愿不愿意来吧!”
倒映着迎春花的玻璃,也同样虚虚地映着两个人的影子。
沈祁言的胸膛轮廓肌理格外清晰,随着他呼吸的动作一起一伏手很克制地扶着她的肩胛骨,脸却不自然地偏向一侧。
也许,做出这样的举动,应该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玻璃看不出皮肤的颜色,但是程以岁猜,他应该已经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沈祁言似乎听出来是在聊他,对着镜子里的她做了个口型:我?
“爸,我让沈祁言跟你说吧!”程以岁说完,把手机扔给沈祁言,从他脚上一步跳进房间里。先去鞋架子上把拖鞋拿下来套上,然后飞速跑去厕所。
她在里面做了一整套广播体操。
要不是卫生间的位置太小,她还能再来一套军体拳。
这才勉强把心跳降下来,虽然还是比正常时心跳快,但对于此时此刻的她来说,已经好多了。
等她出了洗手间,看见沈祁言已经挂了电话坐回到客厅。
长腿大喇喇地敞着,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剥柚子,相比之下,惊慌的她显得特别大惊小怪。
于是程以岁稳了稳神,缩在短一截的沙发上,把抱枕塞进怀里,故作轻松地闲扯:“我爸让你回家吃饭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