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岁把头转过来——

对上了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可算退烧了。”沈祁言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嗓音里盖不住的疲倦:“几岁了,生个病还这么能折腾。”

程以岁不敢反驳,因为她看见床头柜上洒了一滩水,那肯定不是沈祁言弄得,所以她知道自己烧迷糊了,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她抿了抿唇,双手抓住被子,翘起一根手指:“一岁了。”

说完羞愧地“唰”地一声把被子拉起来,盖过头顶,假装躺尸。

沈祁言笑了声,没再揶揄她:“那你先好好休息。”

程以岁一把把被子扯下去:“你要去哪?”

沈祁言歪着头:“去给你煮点白粥?”

“哦。”程以岁一点点把被子往上拉,“好。”

沈祁言转身出了房间,听脚步声,他又出了她家,应该是回家里拿煮粥用的锅,或者是做好了再端过来也说不定。

程以岁想起自己没去过他家呢,上次拿着菜去找他借厨具,他想都没想就把她关在外面,拿了厨具之后来她这边做。

不知道他又藏了什么,没跟她说过的秘密,就像他从来没跟她说过,他跟祁桥现在的关系。

她想着昨晚祁桥跟沈祁言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她认知里的那样,沈祁言欠了祁桥。

相反,祁桥怕沈祁言怕得要死。

到底是为什么呢?

程以岁一边想,一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