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只觉得他强大且疏离,如今才知道他单纯也易碎。

但是,好像更喜欢了一点啊。

沈祁言从浴室里出来,从背后把她抱进怀里。程以岁放心的往后仰,把身体的所有重量都压在身上,玻璃上影影绰绰的映着他们纠缠着交颈箱贴的身影。

他们都知道,明天沈祁言就要归队了,但今天一整天,他们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他向来是不太会说话的,只能用这种肌肤相贴的方式,去表达他的不舍。

不过,程以岁是打心眼里觉得,他离开这件事,她是要比他更难以接受的。

他走了,就要夜以继日的训练,忙到昏天黑地,哪还有时间儿女情长。

但她不同,她上班还可以摸鱼,摸鱼的时间全用来想他了,更别说隔壁单位还有那么多他的脑残粉,时不时就要跟她提起来几次,让她不想都不行。

以往每次他走了,大头都会有一阵子更黏她,让她能够偶尔忽略他离开的事情,但是现在大头也已经走了,程以岁就更加舍不得沈祁言。

到了晚上,她窝在被子里,一句话都不肯说。

睡也睡不着,她就睁着眼睛,看着外面邻居种的火红玫瑰,攀爬而上,冒出几簇在她家的窗台。

沈祁言侧躺着,胳膊勾在她的腰上,低沉的声音扫过她的耳廓:“想什么呢?”

程以岁没动,嘴唇掩在被子里,气音在被子绕了一圈:“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沈祁言把胳膊抬到她下巴那里,修长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床头的小镜子。

小镜子把她依依不舍的小眼神照的一清二楚。

程以岁也懒得解释,干脆回过身,紧紧地抱着他:“怎么办啊,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沈祁言抬起胳膊,把手搂在她纤细的蝴蝶骨上,心脏跳得极为剧烈,像是搅动不息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