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笑笑忽然觉得全身特别无力,连流眼泪都没有力气。

阿毛把车开得像是轮胎都不需要沾地似的,要是换个人坐在他的副驾驶上,怕得现在双手发抖抱着头,也就只有温斯年还能淡定地一遍遍拨打丛笑笑的电话。

阿毛嘴里含着烟摇头笑:“还是跟年哥在一起有意思,换哪个孙子现在都得鬼哭狼嚎了。”

每一次都是盲音到结束,她不挂断,却也不接。

反复了五六次之后,温斯年基本推断这个粗心到出门钥匙没带都发现不了的女孩子,肯定是手机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了。

丛笑笑的手机打不通,温斯年看着自己通话记录上的那一串陌生号码。号码是丛笑笑之前打给他时候用的,但是温斯年绝不认为这会是那个小粗心的备用手机号。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仍旧拨通了那串陌生号码。

盲音没等一会儿就被人接通了,李梅珠的声音像洪水暴发似的倾涌而来:“你还敢打电话!”

听筒里面的声音让阿毛都侧头看了一眼。

温斯年调低了通话音量,几乎没说什么话,他就一直在听,脸上也没有生气的神色。那样子仅仅像坐在车里听了一段并不能调动情绪的车载音乐,又或者是一段根本无趣的冷笑话。

阿毛无奈地叹气,没劝他也没说任何话,只是暗暗放缓了车速。

一直到温斯年挂了线,阿毛像是不经意地随后一问:“问到了?”

“同思路路口,她摔伤了,应该不会走远。”温斯年回道。

阿毛‘嗯’了一声,瞬间带起了车速。

轮不着地的车再次飞起了。

阿毛扶着方向盘,哼着调子问:“挨骂了吧。”

温斯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