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年的情况当然算不上好,他腿部两次手术刚刚过了没到一个星期,连缝合的拆线都没来得及,就出了这个事情。
照理说,他现在得卧床静养。
迟美说完之后,丛笑笑抓着自己的头发,梳起来小辫子,神情平静得很。
迟美继续宽慰道:“你别担心,阿毛说金家现在是惹火上身的蚂蚁,蒙特利尔的事情上次是温斯年故意放长线钓大鱼。这次金家这个老毒瘤一定会被连根拔起的。”
迟美说得头头是道,可是声音却没来由地越来越低了,说到最后她自己干咳一声,僵硬地笑了笑。
丛笑笑放下梳理好的两个小辫子,定定地看着迟美道:“是吧,既然这么万无一失,那你担心什么呢?”
迟美被问得答不上来。
是啊,既然真的万无一失,要担心什么?
那不是还是因为并没有那么万无一失。
她都这样担心温斯年了,那何况丛笑笑呢?
一时之间迟美忽然觉得她刚才的竭力劝说根本是没有意义,如果她还是丛笑笑的朋友,如果她还是丛笑笑现在最值得信赖的人。
想到这里以后,迟美忽然坚定地问道:“笑笑,那你想怎么做?”
丛笑笑看了看迟美,又看了一眼阳光灿烂的窗外。
如果要守着黑暗到天明才能看到怎么美丽的帝都之光,那么暗黑难熬的时刻,她能不在温斯年身边吗?
丛笑笑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迟美示意她别紧张:“是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