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卫觉迟而言,这或许是他有生以来度过的最漫长的三秒时间。
卫觉迟没等来他要的答案,不觉慌了。
卫觉迟拿不准陆青葵的意思,拨了拨后脑勺的头发,不安地看着她,怕她说的话是他不想听的,终于选择了退守一步:“没关系,如果你觉得考核期太短,我们延长……”
他终于清醒地认识到原来当他面对陆青葵时,他不再是那个骄傲的卫觉迟,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等着别人爱他,回应他的卫觉迟。
他也会不安,会害怕,会担心陆青葵给的答案不是他要的。
陆青葵擦着栏杆,慢慢靠近卫觉迟。
她想要勇敢一次,在卫觉迟面前勇敢一次,承认她深入骨子里的软弱:“卫觉迟,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勇敢,所以我给你的不是考核期,而是逃离期。”
逃离她,也逃离她背后的深渊。
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连同她清明的目光也被凉风吹得迷离。
她可以爱任何人,也配得上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可只有卫觉迟是她唯一的特殊。
卫觉迟意味着所有美好的一切,尤其是在她的世界。
十七岁时那个无知无畏的她都没能追上卫觉迟,何况现在这个千疮百孔的她?
陆青葵鼓起勇气揪住卫觉迟大衣袖子。
卫觉迟低头盯着她葱段一样修长的手指,心乱如麻,带着七分不安,三分期待,试探性地问她:“陆青葵,不谈何撩。”
“你想清楚了?”
这一回,她想自私一次。
不管未来他们会走向何处,停在何方,此时此刻,她只想努力一次。
为十七岁的自己,为又一次因卫觉迟而动心的自己努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