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桌旁,老人轻轻擦拭着老相机的机壳,眼角瞥见两个学生向自己走来,抬头认出是秦温,然后身边竟然还跟着个他很眼生的男生。
“潘老师”,走近的秦温问好,李珩跟在后面也同样打了声招呼。
“唔——”潘老师悠悠拉长了一声回应,缓缓放下相机,用猎鹰般的教头眼神打量着李珩,不怒自威。
现在强基改革初期,正是大环境最不稳定的时候,越是这样,竞赛生们就越该沉得住气,不要节外生枝谈恋爱什么的。
秦温是初一就爱来随风书店自习的学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只剩下她还保持着来书店自习的习惯,对算是看着长大的学生,又是自己奥物组的苗子,潘老师当然格外留心些。
李珩迎着老人审视的目光,沉稳恭谨地半垂眼眸。
而潘老师是奥物组里有名的上古严师,所以秦温也不觉得潘老师现在的表情有什么不妥,“老师,最近关于强基的事,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潘老师被秦温这么一问,有些惊讶,又将自己的注意力收回,他正好也想了解了解学生对这件事的态度,便让秦温直接问。
秦温看着潘老师犀利的眼神,突然有些忐忑和紧张,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宗师门派里要和关心自己的长老说自己要下山去学别的门派,让人有些愧对培养。
不过该说还是得说。秦温深呼吸,缓缓地自白强基背景下自己对奥物和高考之间的看法,想要舍弃奥物的学习,全心准备高考。
潘老师默默地听着,不时点点头。
做了几十年奥物金牌教练,他比秦温更加清楚省赛国赛之间的鸿沟有多深,真像秦温说的那样自己准备得很充分也才考了省二的话,那再惜才也不能强留了。
秦温长长一段话说完,视线垂地,不敢看潘老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