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松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能不能别这么吞吞吐吐的,把话说完整了。”
晏暄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直到对上岑远坚持的目光,才嗫嚅道:“二皇子难道就不怕他们所说是真?”
“哪个?”岑远最初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是什么,好半晌才醍醐灌顶地“啊”了一声,又往对方肩上拍打一下。
“那不就是一些无稽之谈吗!”岑远道,“要是连你自己都相信,岂不是更加助纣为虐。”
“我……”
“我什么我啊。”岑远直接出声打断,抬眼看向对方,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都在仰视晏暄。
少年人生长速度本就因人而异,只是这会儿,岑远觉得这个姿势着实缺少了些气势,旋即将宽袖一甩,脚尖一点地,直接跳上连廊的栏杆。
那时他的轻功还没有达到日后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栏杆太细,他刚踩上去就前后晃了好几下,最后抱着柱子才勉强站稳,得以转过身来。
“你就说你是去还是不去。”
他由上而下地凝视着晏暄,见对方好一会儿没什么表情,便又道:“我认为,无论是煞是邪,是福是优,最后不过都是一个事在人为。哪怕以后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那也必定是冤有头债有主,我找那始作俑者说去便是,哪有道理怪罪于你。”
晏暄长睫一颤,宛如振翅的蝶羽,轻飘飘地扫过岑远心头。岑远心里一怔,连带着身体也晃了一下。
晏暄掀起眼帘,立刻向他伸出手:“先下来吧。”
岑远目光落在对方摊开的手心,转而又挪到对方双眸之中,佯怒道:“说个‘去’有这么难吗。”
晏暄道:“先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