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先回偏殿。”晏暄似不愿多谈,“陛下要回宫?”
“嗯。”岑远道,“当年大哥十分受父皇器重,在他遇难之后,父皇身体状况也一度一落千丈。今日这事不免勾起父皇对大哥的回忆,所以他才不愿在行宫多待,方才也才会气急攻心吧。”
晏暄不置对错,一时没有应声。
岑远托腮喃喃:“刚才大殿上的事情你怎么看?”
走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听见晏暄的回答,便停步扭头看去。就见晏暄同样落在暗处,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复杂,一见他望过来便立刻移开视线。
“怎么了?”岑远狐疑地问。
“……”晏暄抿了抿唇,片刻后反问道:“累吗。”
他这话题转变得太快,让岑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愣愣地“啊?”了一声。
直至半晌过后,晏暄才跟上他,补充道:“你骑马,有我牵着。”
岑远闻言下意识地往戈影看过去一眼,就见这马仿佛有灵性似的,知道自个儿主人提了个什么建议,颇为不满地从喉咙口哼哧了一声。
“不必了,不至于连这几步路都走不了。”岑远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方才说的什么,继而笑着压低声音,凑近对方说悄悄话,“小将军,你让我上马的话,我们一人马上一人马下,隔着这么远说话,岂不是能让周围的耳朵都听见我们讨论些什么了。”
然而话一出口,他自己就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上一辈子,他与晏暄似乎很少像现在这般,站在同一立场来分析眼下的棋局。原先是他不屑谈、不乐意谈,后来则是无法和晏暄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