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自认不过只是一具有着七情六欲的□□凡胎,他眼眸半阖,猛然撞上对方的视线,喉结便上下一滑,原先捏住对方耳廓的手不禁往下移动,换作勾住脖颈,闭眼更深地吻了上去。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还深陷在某种缱绻暧昧的梦境里,是潜意识里不曾被发现的渴望产生的逆向侵袭。
可气息的交织却是前所未有的难舍难分,贴着唇的柔软与口腔中的温热也都无比真实,真实到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甚至都没有发现晏暄是什么时候抬手按在了他的脑后。
呼吸被掠夺的感觉格外分明,但不让人排斥,窒息感更使人上瘾。他按在对方脖颈后的手不由地捏紧,或许本意是想撤离,却不可避免地愈发接近。
迷离之中,他甚至有种错觉,就好像头顶的杏花树在眨眼间争相开放,在庭院的上空铺出一片粉白的花海。正巧此时风吹幡动,掉落的花瓣一一掠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扫出一片绵密的颤栗。
他蓦然一抖,也不禁向后一撤。
低沉的喘息顿时没了阻挡,响在两人耳里,如擂鼓乍响。
但他们额头依旧是互相抵着的,气息在口鼻之间藕断丝连,鼻翼在彼此都没察觉的间隙相互摩挲。
岑远微微掀眼:“说话。”
他嗓音还带着浓重的哑意,却莫名有种居高临下的睥睨感。
但晏暄这回连个“说什么”都没有丢还给他,只是揉了揉他的后脑。
“小将军。”少顷过后岑远又喊道,然而这回,也不知是亲吻的余韵还是故意为之,让这声呼唤听上去多了几分沙哑的蛊惑。
他低笑道:“我们可是拜了堂的。”
这可是他能行使的正当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