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慢?”岑远问着,目光定焦在晏暄所穿的衣物上,忽然一愣:“我记得你今早出门时穿的不是这件啊。”
“方才换过。”晏暄道。
岑远想着今日是要给人过生辰的,穿劲装未免显得过于凌厉,就换上了一套广袖长衫。这会儿两人面对着面,就仿佛是从同一幅画作中走出来的一对仙人一般。
他走近几步,闻见晏暄身上的皂荚的味道,凑上去嗅了嗅:“还沐浴过了?”
“小狗似的。”晏暄面容浮上一层浅笑,一手握着他的后颈往后带了下,抬手将对方脸上蹭到的灰给抹去,“不然跟你一样,灰头土脸地来过生辰?”
岑远闻言小声“嘁”了一声,心说:你这人就算是在泥沙里滚一遭也是一样好看的模样。
但面上还是道:“我还以为我瞒得很好。”
话虽如此,他并没有露出过多惊讶之意。
然而晏暄朝四周张望一圈:“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闻言,岑远顿时赧然,在顶灯暖光的照耀下,能看见耳朵尖红了一片。
“我先得声明一句,”他说,“这不是我的主意!”
晏暄:“?”
“我只是和登记的人说,租这船是要和内人一起过生辰,让他们事先帮我布置一番。”岑远撇开视线,揪了把自己的耳朵,试图消去那热度,“没想到他们就直接找了一艘给人办婚宴的船,我上午来看了才知道。而且那时候也没有其它空余的船,我总也不好直接拆了。”
晏暄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拉下他粗暴对待自己耳朵的手,轻笑道:“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