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谁说不是呢。”岑远说着,忽而一转口诚恳地道,“不过段相放心,段府现在虽被查封,但您的妻女暂时只是被关押在京中一处民居。虽说这衣食起居是没人去服侍了,人身也不得自由,但只要能留着一条性命,就已经比什么荣华富贵都强,您说是不是?”
段德业接道:“那是自然。”
岑远随即轻笑一声,指了指两人眼前的几碟小菜:“段相在这诏狱中,估摸着天天只能嚼些白菜馒头,所以来这之前我特地去拜访了段夫人,让她给做了些下酒的小菜,给段相饱饱口福。”
话音未落,他把酒盏又往段德业面前推了毫厘,看着对方但笑不语。
段德业两手撑着膝盖,纹丝不动。
片刻后他问:“殿下今日前来,难道就只是给老夫送饭菜来的吗。”
岑远不以为意地朝他摆摆手,就好像是给了别人什么恩赐,让对方千万别客气似的。
“京中日子太闷,就算是过年时候也没什么玩乐的地方,偏偏最近晏暄那家伙又忙得很。”岑远埋怨一般地叨叨,“这不是实在没事做了,忽然想到段相,才来找您叙叙旧嘛。”
言罢,他疑惑地问:“段相不动筷吗?”
一时间整片牢房又陷入了沉默,也不知是哪个角落正在渗水,水珠一点点地滴落在地,发出了一阵规律的声响——
“嗒、嗒、”
不久后段德业道:“老夫年纪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胃口不好,就不用了。”
闻言,岑远一脸惋惜,表情上能看出他在心里挣扎了一番,随后他便退而求其次:“那就喝点酒吧,这酒不烈,小饮也怡情,实在不行,您就当作是卖我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