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母的话让几人都心里颤动,可他们还是以笑颜面对容母,哪怕是强颜欢笑,那也是笑颜。
之后十天里,容家众人互相扶持着,享受着最后的平静。
虽然之前大夫说若是有机会,容母再调养几年,身体自然能好,但他们都清楚,这样的事哪怕是在原先的府城都做不到,更何况他们现在要去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
不管去哪里,未知意味着所有一切都需要重头来过,药物的价格又十分昂贵,他们家现在有三个老人,一个重病的人,还有就是容父和才年仅十六岁的容秋。
除了容父和容秋,其他人都是累赘。
容家以刺绣为生,容父入赘容家后,大部分时候都是帮着分担一些家务,或者做一些描绘图样的工作,他是文人,几乎算是手无缚鸡之力,意味着他没办法干体力活,到新的地方后能找到工作的可能性很低。
容秋会刺绣,但绣品出售需要有人购买,府城那样的地方自然有人购买,但新去的地方,按照他们的理解,绝不会是什么好地方,甚至可能是大山深处,或者是一些矿区。
在那样的地方,刺绣和画图这样精致的工作都很难生存,也意味着容家人到新地方之后可能会没有容身之处。
十天时间中,容家人都刻意避免了关于新地方的事,只能跟着大家一起走,只是想着能多活一日算一日。
很快,十日期限已到,他们所有人都被驱赶到一处。
“你们所有人,都沿着这条路往前走,若是谁敢回头,小心到刀剑不长眼。”
说着,身后的士兵们列成一排,将弓箭拉满,只需要稍微动作,弓箭就会射到百姓的身上。
百姓不敢反抗,只能兀自瑟瑟发抖。
这里距离津河县还有一些距离,停在这里,是广安王的要求,既然已经决定要用人海战术让临春府自己内部闹出事来,他也没有叫人去探查,甚至每次带着人过来的时候,都只是让他们站在远处,看着百姓们进入津河县。
进入津河县这一步对他们才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会有对准的弓箭。
百姓们很想询问前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可面对整齐一排弓箭,他们完全不敢随意动作,更不敢反抗。
其中的容家人反倒放松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他们已经到了这里,不管前面是什么情况,他们都没办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