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会诊下来,令仪的病却没有一点起色,众人心中都难免抱了最坏的想法。
胤礽自从在纳木达克那里打听到喇嘛的事情,便去找太皇太后央着请个喇嘛来给自家姐姐看病。
眼看着孩子一日比一日的虚弱,太皇太后也顾不得这法子靠不靠谱,将喇嘛、道士找了个遍,哪怕是随着出家也算,都没有一点点起色。
太医面色沉重地开口道:“公主应当是风寒发热引起的肺热,当务之急是要退热,否则继续发热,公主恐怕有性命之忧。若要治疗肺热,对症下药,应当用泻白散,只是此法为古方,今人患肺热者少……”
病例太少,治疗方法又太过古老,能不能治好只能凭天命。
康熙沉声道:“开药吧。”
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自然也听说了令仪病重,一时间都有些坐不住了,特意赶到乾清宫探望。
太皇太后坐在上首,厉声责问道:“公主怎么会病得这么重?你们这些宫人是怎么照顾的?”
皇太后心疼地为令仪打着扇子,问道:“怎么这次忽然病成这样了?以往虽有些小病小灾,但也不至于像今日这样病得厉害……”她说完又不由默默拭泪。
宋氏早就被吓破了胆子,不敢说话,陀瑾低声道:“是奴婢照顾不当,公主与太子休息时不愿意有人在里屋守夜,只许在外间守着,那晚恰好屋内没人,没想到次日公主就开始病了……”
令仪虽然病得厉害,但外面的话还是隐约能够听到一点,便鼓足了浑身力气开口道:“不怪嬷嬷,陀瑾……保成,阿玛……”
康熙见女儿行了,急忙走到令仪身边,拉着女儿的小手,道:“宁楚格,你病得厉害,保成不便进来。”他看女儿脸颊通红,唇瓣苍白干裂,急忙对陀瑾道:“给公主喂水。”
等到抿了一口水,令仪心里鼓足了气,琢磨着不如就赶在临死之前先坑一把胤禔,毕竟康熙这人童年生活坎坷,爹不疼娘早逝,十分在意亲情,最忌讳家中不平、兄弟阋墙。只要这句话出口,康熙的心眼子必然把这话记得死死的,只要他想到胤禔就会连带着记起这件事,能恶心到下辈子去。
既然胤禔敢说,那就别怪她好好利用一番了。
于是令仪泪眼朦胧地开口道:“阿玛,我害怕……”
康熙急忙安抚女儿,道:“宁楚格不害怕,有阿玛陪着你。”
“我是不是要去见额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