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屋里的马二姐嗷的一嗓子,顾不得身体的不适从屋里冲了出来。

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指着孙氏直直的控诉,“十年,你说的十年是什么意思?”

“咱们军户啊,你不是都知道的吗?军户就得有人去从军,你难道不知道吗?”

反正人骗来了,孙氏也不怕,直接将她会遇到的难处说了出来。

“你看他们爹就是从军十年才回来,我运气不错,生了三个孩子他们爹才走。你就没这么好运了,两年后他就得走,你要是两年内生不出孩子来,哼哼,你自己想想什么后果吧。”

马二姐瞪直了眼睛,一些想不明白的事顿时明白了。

就说他们怎么在灾荒年急着求娶媳妇呢,就说她怎么还催着自己生孩子呢。

这缺衣少食的年头,谁愿意将孩子生在灾荒年呐?

她可算明白了。

总结一下,她是被骗了。

薛家的儿子要从军,得需要女人传宗接代,而她就是那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将来孩子生了,男人走了,留下她,不光得养活自己,还得为他们养活孩子?

“呜呜呜……”马二姐越想越伤心,蹲在地上大哭不止。

虱子多了不怕咬,话说开了孙氏不怕,冷眼看着她哭,同时还鄙视的瞪了她一眼。

薛家父子所受打击有些大,尤其是薛丛安。

他一心想着该从军从军,从没想到男人不在的时候,留在家中的女人得养大孩子,得养一个家有多么不容易。

大好的年华,就蹉跎在糊口和等待之中。

想到这些,他连骂孙氏的力气都没有。

薛三郎唯唯诺诺的说:“爹,二哥,我还没成亲,反正我就一个人。要不,要不二年后就我去吧。”

薛二柱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