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想了想,点头道:“换做是我,我也会有此怀疑。”

“至于你所说的父母……呵呵!”他将那精贵的薄绢抛向空中,任由它落在黑暗的角落里。

“我既然是先皇太子的遗腹子,那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昭阳郡主又是谁?”

“她?”南宫瑞平静的说:“她是你的替身。”

“替身?”纵使他早就想到,可薛崇瑾还是难以接受。

“你怎么知道?”他神情肃穆起来。

“你母妃带着她回宫后,并没有立刻死去,她还活了两年。那两年里,是她一直在照顾我。你来了京城这么久,难道这些东西都没查清楚吗?”

“哦,与我无关的事我为什么要关心?”

南宫瑞的手紧握着扶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中暴起的青筋,却出卖了他看似淡定的神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么支撑到他活到现在。

“她是带着恨意死去的,死不瞑目。临死前,她告诉了我关于你的事,并让我来找你。

我们兄弟二人背负着两家人的血海深仇,从那年的宫变开始,就注定我们的命不再是我们自己的。如今你那么轻易说出一句不关你的事,呵呵,若是被她知道,她该有多伤心?”

轮椅上的男人,那又美丽又明亮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苍白的脸上正带着讽刺的微笑,显得十分诡异可怖。

此时的他,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生物。

这是在炼狱中经历过绝望的男人,才能有的眼神。

可是看着这样的他,薛崇瑾并不能感同身受,顶多对他有些同情。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只是一个不幸的孤儿,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了一天好过一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