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自知失言,忙掩唇笑了几声,“……呵呵,这个我哪里会知道嘛,你爸爸的生意也从来不跟我说的。”
虽说杜母敷衍了过去,池萤倒也能猜得差不离,怪不得之前杜萤会被宗和威胁,以至于不得不忍气吞声地跟着他,看来在杜家的生意中,宗和可能确实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那我自己去和爸爸说,”池萤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尽量平心静气地同杜母讲着道理,“妈,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不管他是多么顶好的青年才俊,我也一点都不想嫁给他,您就别操这个心了。”
“……真的?”杜母似是被她诚恳的语气所打动,已经开始有些动摇。
“真的!”池萤笃定的点了点头,“所以他以后给你们送什么东西你都别接,不要平白无故欠别人的情。”
“哎哟,这个我当然比你懂得多啦!”杜母连连摆手,复眼珠又转了转,凑在她身边笑道,“那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妈妈也好帮你物色物色,和我一起打牌的李家阿姨前几天还在说呢,她儿子今年刚从东洋回来,比你大个两三岁,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池萤有些无力地再度倒回床上,用枕头捂住耳朵猛摇头,“不要不要,我还要养病,谁都不见!”
“哎哟,可真是个讨债鬼,”杜母轻拍在被子上,“就会和我闹脾气,看你到时候见到你爸爸怎么办。”
池萤在圣安德鲁斯医院又住了几日,其间那位脸臭的孙医生每日时不时来给她做些检查,每日里又定时被陈妈扶着下床走动。
她的身体机能恢复得比预想中更快些,到第五天左右就已经能自己拄着拐杖去楼下的花园中走动一二。宗和那日应当是被她气狠了,这几日倒是再没出现过。
住满一周后,孙医生做完了最后一次检查,终于给她下达了最终的医嘱:
“杜太太,杜小姐的检查已经全部完毕了,根据各项检查结果来看,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当然最近一个月内还是要注意饮食,而且不要过度运动,杜小姐,您已经可以出院了。”
“哎哟,谢谢孙医生,”杜母一脸感激,又支着陈妈送上了一筒银元,“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孙医生医术高超,堪称当世华佗呢。”
孙医生却公事公办地摇了摇头,婉拒道:“杜太太,我已经收了宗先生给的报酬,就不能再收您的了。”
“报酬归报酬,但这是我们家的心意,和小宗给的不一样,您就收下吧。”杜母依旧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