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赶紧摆手:“不用了,我已经很麻烦你了……”
季堪白说:“反正也是顺路,走了,拜拜。”
说完,他钻进出租车离开了。
看着出租车离去的车灯,我心里有种奇异的充实感。
其实,在我离开厦城,灰头土脸回到云城,在站台上见到他的那时起,我就感觉到,那个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人,已经不再是湛零了。
我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犯不着让他为了我与家人为敌。
我不在,他过的更好。
我不恨他。
只是,我也不愿意再想念他。
厦城的一切让我感到痛苦。
我只想忘记厦城,开始新的生活。
对,我是很没用,又狡猾。
嘴上说着要跟季堪白划清界限,却总是在依赖他。
我不想变成依附别人的废物,可是现在,我的力量太弱小了,如果不抓住身边的援手,我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未来。
为了这个未来,就算求生的姿态难看一点,也没有关系。
第二天一早,季堪白果然来了。
他是骑自行车来的,我出去的时候,他垮着肩膀坐在自行车后座,两脚撑在地上,正对着天空打呵欠。
他是修长的体型,五官棱角分明,穿上校服站好的话,真是说不出的端庄正派。
但他偏偏是混不吝的性格,刚打完呵欠又揉眼睛,看到我出来,他挥一挥手,笑得没心没肺:“苏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