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偎着他,很是安慰。
他一直把我送回家,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我觉得奇怪,问他:“你要留下来吗?”
季堪白说:“是啊。”
“一整天都呆在这里,家里那边没关系吗?”
“嗯——”季堪白把我书包里的东西往外一倒,随手拿起数学课本,“你写作业吧,不用管我,我在这儿呆着挺舒服的。”
“那好吧。”
我把取暖用的小煤炉点起来,又从衣柜里抱出两床闲置的被子,稍厚的垫几块塑料积木铺在地上隔绝寒气,稍薄的可以盖腿。
季堪白脱了鞋子外套,趴在被子上伸了个懒腰,说:“安逸。”
然后,他像条大号毛毛虫一样,一拱一拱的蹭到我身边,脑袋一抬,枕到我腿上。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他,不明所以。
季堪白回望着我,理直气壮的说:“别的情侣都是这么做的,我也要。”
他在人前就是个高冷寡言的大男生,私下里却总是这么黏人。
我哭笑不得,就让他枕着,然后各干各的事。
过了一会儿,我写完两科作业,低头一看,季堪白已经把书扣在脸上,睡着了。
好吧,也不是很意外,我从没见过他写作业。
我轻轻的把书拿起来,发现书页是湿的。
再看季堪白,睡着的他被头顶的灯直直的照着眼睛,不舒服的皱起眉头。
然后,一行眼泪沿着原本的泪痕飞快的滚进鬓发。
泪痕重新干涸,睡梦中的季堪白一手抓着胸口,手指微微收紧,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