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拉着妻子,直接就在陈鸢面前跪了下去,令得陈鸢有些失笑,赶忙将这夫妻二人搀扶起来,“好了,事情的源头既然已经解决,现在你该将偷来的东西,还给对方了。”
“是。”
杜马也没有犹豫,连忙回到屋里,从架上捧出一个精致的铜盒,从里面取出一个颇为粗糙的陶瓶。他偷拿一目鬼的神液本就是为了救治妻子,眼下妻子已好,自然就没有留下神液的必要,旋即双手捧着,在陈鸢眼神示意下,鼓着勇气一步步靠近那边的一目鬼,举到了对方面前。
那庞大的身形捂着胸口站起身来,看着姿态放低的男人,又看了看陈鸢,缓缓抬起手,将那小瓶捏在了掌心,见没有人阻拦,才放下心将瓶子放去了阔口里藏匿。
“唔~”
一目鬼像是在感激,朝陈鸢躬身低头,至于那边的和尚却是一眼都不看,直起身后,陈鸢掏出一张符纸,上面有减轻伤痛的法力,飞去那一目鬼胸口,顿时一股暖意传遍它全身,感受到善意,一目鬼竟咧嘴笑了起来。
旋即,一个转身,迈开脚步,踩着轰隆隆的声音跃出了院墙,飞快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好了,事情都已解决,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都回去休息吧,我们也要休息了,明日一早就要离开。”
夜已经深了,陈鸢眼见这胖胡商又要感谢一番,说不得还要摆上宴席,赶忙让他住口带着妻子回房,自己也拉着和尚、胖道人回各自房间。
“神秘的东方旅者、宽厚而仁慈的人啊。”
胡商叹了口气,一旁的妇人忽地一把将他抱住,勒得杜马差点喘不过气来,“为什么要去冒险,如果我失去你,那样的悲痛,我无法承受。”
“你是我妻子啊,得病了就要医治。”杜马擦去妇人眼角的泪痕,“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你跟着我,帮助我,杜马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往后,你对我不要那么粗鲁就行。”
说到房中的私密,妇人拿拳头锤了一下丈夫胸口,转身回去了房里。胡商摸着嘴上的胡子嘿嘿笑了一声,目光随即投去一侧躲在房里的奴仆。
“今天夜里发生的事,不可说出去。”
一帮奴仆从屋里出来,唯唯诺诺的应下了,做为奴隶,他们是不敢违背主人的,一旦违背轻者会重新卖去市场,重者被杀死扔到荒野,也没有人会过问一句。
夜色深邃下去,陈鸢靠着窗灵听到再没有任何事后,才回到床上安心睡下,随着时间的过去,迷迷蒙蒙的天色渐渐发亮,冬日的阳光照进石头窗户,陈鸢刚刚醒来,就已经看到师父拿着整只烤鸡蹲在门外大口大口的啃着。
他打了一个哈欠,下床出去,抬手一个法术,一夜的污垢被清风一吹,散去在了空气里。
“师父,一大早吃这么油腻可不好。”
陈鸢知道西域之人,对食物一道讲究不够精细,正要说话,便看到几个奴仆正端着一盘盘菜肴,红汤、白汤,煲出的粥水、白面的馍馍、拉丝的糖糕,散发一阵阵香味。
疯老头白了徒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