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鸢也有些犯难,看着扬蹄飞纵的战马,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就是不知能不能成,他握着削刀,在马肚子下面刻出一行字:
——嘶风胭脂马,温侯专器。
放下刀,再次施法点去马头,青光绽开,风吹的院中小树沙沙作响,摆放桌面扬蹄欲纵的战马顿时发出一声嘶鸣,直接从桌面一跃,跳去地上,来到吕布面前用头轻拱,颇为乖巧。
“此马非我赤兔……”
吕布爱马之人,虽说不是赤兔,倒也没拒绝,微微皱着眉头,片刻又舒展开,有些出神的看着面前雕琢出的木马,爱怜的抚过鬃毛,想起了还活着的时候一些事和人。
“倒是与某家当年送给小女的那匹胭脂马相似。也罢,某家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就它吧。”
一旁,张飞木雕抱着双臂转了一个方向。
“假惺惺……”
“三弟莫要再说。吕布这厮纵有许多不是,可对妻女,还算有情有义。”关羽看着睹物思人的吕布,拍拍三弟的肩头,摸了下颈脖上固定的木棍,之前洞室打斗,差点把脑袋给打下来。
他走去陈鸢面前,仰起脸:“抽空,把这身躯修缮一番。关某去也。”
声音落下,木雕的身躯啪的一声倒去地上。那边的秦琼等人也都一一随马匹化作呆板的木雕一动不动了。
“唉,这还得做工匠的活,看来得试试飞鹤兄主意,寻些灵木来雕琢,说不得保持的时间更长,若能炼成法宝……”
思绪一顿胡乱飘飞,陈鸢将木雕捡起,带回屋里翻找出可替代的,添上一些细节,涂上色彩便晾到一边,现在用不上,便不用法力加快速度了。
“明明用了点化之术,为何这具木雕却没反应?”
神龛前,双目重瞳,手持重枪的木雕保持拄枪的姿态,上下早已弥漫一股香火气息。陈鸢皱着眉,
“难道需要什么条件?”
他记得关公显圣的那晚,情况危急,心念着师父会被打死,激动之下胡乱说了咒骂的话,将二爷显圣出来,到了后面的张飞、秦琼、尉迟恭,也没那么多麻烦,附身时,第一次被那女人打的颇惨,估摸是二爷看不过去。
第二次附身是吕布,按那日的表现,应该是喜欢挑战强敌。
那这位身陨乌江的霸王,该是什么条件?要不,我把刘邦和韩信雕出来,在他面前晃晃?
一想到这些,陈鸢脑子就有些乱了,这么多人杰,本身之间还有仇怨,谁也不服谁,到时候满屋子都是打架的木偶。
说不得还会拉帮结派在我面前开辟局部战争!
陈鸢一边修缮木雕,一边想着,手忽然停下,不由转头看去那威武的木雕,莫非……破釜沉舟?
那样的话,他得去一趟北面了。
毕竟胡人比较多……
思绪里,院门被打开,孙正德带着师父从常氏那边回来,不知怎的,胖道人来来回回的在陈鸢身边走动,望着修缮木雕的背影,犹豫了好一阵,他才开口。
“东家,我有话想说。”
“都转了几圈了,早等着呢。”陈鸢放下手里的木雕,转过身来,瞧他欲言又止的神态,心里多少明白什么,“你想跟飞鹤道长回去?”
胖道人抿了抿嘴,迟疑了片刻,“东家,经历前日之事,我不想这般厮混下去了,天师府上下都在为九州奔走,我也想出一份力,若是可能学上道法,将来再遇东家,就不是累赘了。”
看得出那日洞室之内,胖道人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反而需要飞鹤的看护,多少觉得占用了对方,本来能尽快解决妖魔,结果拖了太长时间,心中存了愧疚。
“你心里有想法,那就去做,你又没跟我签卖身契,有什么不好说的。”
陈鸢又不是迂腐之人,胖道人能回天师府,跟飞鹤一起学道,将来对他来讲也是有助力的。
“过两日,飞鹤道长离开,你就跟他走吧。”
“东家,你不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