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快要降下,山间林野渺无人烟,显出丝丝阴森之气来。
那山道边几个男女还在不依不饶,挡着牛车不让过,叫嚷陈鸢给他们表演木凋戏,看得出这些都是家中娇生惯养,城里蛮横惯的二世主,就连一旁的两个女伴都有些看不过去上前劝说,被另一个女子给拉到一边。
“三位公子自会让这贱骨头演戏的,你俩呐就别过去劝了。”
贱骨头?
胖道人听了只想打人,可稍一用力,怕是这几人都给打死。陈鸢也被三个公子哥给弄的心头火起,看着他们仨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索性让孙正德拿了一炷香点燃,给他们一些教训未必不可。
《黄川杂疑》中,也有专门惩戒的咒法,比如《夜咒》一旦中咒者,每到夜里就会恐惧,中咒深者,看到黑色的东西,都受不了,能吓到屎尿失禁。
袖中指决掐出,然而就这么一会儿,周围陡然刮起一阵风来,枝叶唰唰摇摆,几道黑影飘了过去,虽有阴邪之气,可更多还是妖气,比之刚才遇到的老妪和大鸟相差不多。
陈鸢望着周围,阴风阵阵,忽然将手中法撤去,视线落到车前三个男子以及那边三个女子身上,嘴角咧开,勾勒出一丝笑来。
“你们不是想看戏吗?好,给你们演上一出,这戏啊,可要睁大眼睛别闭上错过好戏。”
手中指决变化,陡然一弹,常人无法看到的法光,瞬间在六人眼睛上一闪过去,三对男女没什么感觉,只觉一阵风扑在面门。
随后,听到那车撵上的伶人说话,看了片刻,见无动静,忍不住道:“那你倒是演啊。”
窸窸窣窣~~
林间陡然一阵怪怪的声响,那三对男女停下话语,尤其挡车的三人,陡然感觉一股毛孔悚然,寒气直窜后脑勺。
三人左右看了看,西落的日头照在林间是昏暗的阴森,道路上静悄悄的,林子在风里‘沙沙’抚响。
顿时有股诡异的气氛在心头滋生。
不安的心绪盘旋心头时,一个戴纶巾的公子哥正要说话,偏头的余光里,彷如幻觉般看到一张脸从脚边一晃而过,吓得挑起来,发出尖叫。
旁边两个同伴神经都绷紧了,被他这一尖叫,惊得全身都颤了一下,急忙往路边退,跟三个女伴挤在到一起。
“东家,你给他们下咒了?”孙正德见他们模样小声问道,虽说修了天师府的法术,可终究还是平常人心态,见到这三对男女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那叫一个爽。
陈鸢笑了一下:“原本想下咒的,不过临时改了主意,给他们开了阴阳眼。”
胖道人愣了愣,随即捂着圆鼓鼓的肚皮跟着笑起来。
“东家,你可真够坏的。”
老牛咧开嘴,也‘哞’的叫了声,像是应和。
那边,吓坏了的几人挤做一团,可等了半天又没发现什么异常,见到陈鸢两人在牛车上笑,以为是他俩使坏,故意作弄吓唬人的。
“肯定是这两人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