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苦脸的那人叹了口气,正欲再说,一旁的赵兄忽地停下脚,“林兄弟,你看前面,围了好多人,好像……是在演木凋戏?”
那姓林的青年跑上街边石阶眺望,果然如同伴所说。
“难不成是你的其他师兄弟?”
“不知道,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心里高兴,这要是遇上认识的熟人,借点盘缠倒是能顺利渡江回青山县,想着,二人脚步不由加快。
还未走近,那边围拢的百姓已爆发喝彩、掌声,看得二人眼馋不已,这怕是能得不少打赏吧。
嘶~
这时,那赵姓男子看着那高耸的车厢微微蹙眉,“那车好眼熟。”
两人又走近几步,刚刚来到人群外围,还没看上一眼戏台上演的是什么故事,就见戏已演完,周围百姓纷纷丢出铜子给一个疯老头,将其手中瓷碗装的满满当当。
老头的模样也让赵姓男子眼熟的很,就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目光里,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车厢走出,赵姓男子看清轮廓、侧脸的瞬间,顿时喜色爬上眉梢,激动的在紧旁边的同伴衣袖,不等同伴问他怎么了,就被拉着跟着他挤去散开的百姓,朝着牛车那边大喊。
“老四,是俺!”
赵姓男子激动的挥手,满脸通红,让一旁的林姓男子微微惊愕,遇上偷盗,丢了家当都不见他情绪这么大起伏。
那边,听到声音的陈鸢回过头,见到跑来的身影,脸上也泛起微笑。
过来的男子,正是曾经的三师兄,赵三。
几年前在洛都被地民化作的美貌妇人,吃的戏班只剩他一人回去,想不到又碰到了,不过为何只有两人,还有一头驴,难道不做这行了?
思绪一闪而过,陈鸢回过身,抬起手:“三师兄,一别多年,胡子都这么多了。”
“老四,你倒是一点都没变。反而还越来越年轻了。”赵三看着面前曾经的戏班师弟,激动之余,心里百感交集。
一别将近六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寻常人的样貌、精气神多少都会有变化,可陈鸢好似没变过一样,当初在戏班时是什么模样还是什么模样,只不过多了一种……一种,让赵三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想到老四本就世外高人,寿命铁定也比常人长,想想也就释然了。
“三师兄稍待,我与这胖子先收拾了家当,咱们等会儿边吃边聊。”陈鸢笑着朝两人说了一句,便去了牛车收拾木凋,将戏台上的背景拔下入袋,收拢戏台插好木栓。
赵三以及他带来的那个男子连忙也上来帮忙,毕竟等会儿要借盘缠,不殷勤一些怎么说得过去?
忙碌间,那男子也小声问道:“赵兄弟,他真是原来那戏班的师弟?”
“岂能有假,老四可是高人,跟你说,这木凋戏许多故事,都是出自我这师弟之手,还有之前咱们那些木凋的模样,也都是我师弟想出的,还可辟邪呢,就问你厉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