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母恨不得把自己肚子里的一口苦水都吐露给他。
“我去找找医生还有什么特效药。进口的也没关系。只要亦敏能好起来就行了。”
他急于走出门口,却看到自己的父亲走进来了。他那枯槁布满棕色斑痕的脸上,一双眼几乎快睁不开,颧骨上还有两道抓痕。
“没有用的。那天还有专家过来看过她,收个诊费,还要自费五百。专家说你妹妹这病,她只能靠休养。
那怎么养呢。在这里钱是哗啦啦地丢进去,病却没有一点起色。昨天我跟医生说了,就让我们出院吧。我们不治了。”
“妈,这怎么行呢。这心理病可大可小,不治那怎么行。亦敏还这么年轻,我们要眼睁睁地看她毁掉自己吗?我们不可以放弃她。”
丁亦同不赞成母亲的说法。
“你妈的意思不是放弃。反正在这里治病也是浪费钱,你妹妹一会儿抑郁症,一会儿精神分裂。
我跟你妈又没文化。我们乡下空气好,让她回去静养吧。我们拿点药回去,好吃好喝的养着她,我就不信乡下的环境治不好她了。
你看看这里,四面都是墙,窗户都被堵上了,跟个牢笼有什么区别。横竖也治不好,我们带回去自己治。”
丁父开口了。
丁母说:“回去吧。我们不治了。你开民宿这钱赚得也不容易。你看看你,两腮都凹进去了。
谁的钱也不是西北风吹进来的。我们不治了,也不浪费这个钱了。回去,我们马上回去。你帮我们订个车票。”
“妈,你们千万别这么想。这心里病可不是别的毛病。我们在这里治不好,我们就去北京上海,出国也行啊。总有办法的。”
他连忙劝自己的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