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替阿言把那半截砖头扔得远远的，然后拉着阿言逃走。

那之后，婶婶和阿言一起离开了樊城。

阿言连初中都没有读完，便开始了在外讨生活。

阿言和婶婶先去了沿海城市，进了小工厂里做工，在那边待了三四年，后来听说黄皮等人因为盗窃伤人被判了刑，她们才敢再回到樊城来。

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因为黄皮这个名字，一下子都被勾了起来。

阿言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逃离。但是，把K3卖了，是当下的第一个念头。

午夜的时候，一直没有睡的阿言，给成霜发了条信息：霜霜，我可能没法再给你做生活助理了。

阿言其实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走人，反正也只干了一天，没拿一分钱。但是，那毕竟是成霜，而且成霜对她不错。

她觉得，无论如何，都得跟人说一声，那是基本。

片刻之后，成霜打了电话过来。

“沈行又来找你了？”成霜劈头就问。

“没，没有！”阿言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么晚了，成霜还没有睡，而且还会因为她这么个可有可无的人，专程打电话过来。

“那是我给你的薪水少了？”成霜又问。

“不少，已经很多了。”

“那是我对你不好？欺负你，虐待你了？”

“也……也不是。”

“那就是单纯不喜欢我这个人，不想看到我，所以才不想给我工作？”

“不是，我……喜欢你。但，像我这种低到尘埃里的人，怎么配站在你身边，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阿言这话不像是对成霜说的，像是对自己。心头的不舍是有的，毕竟在社会上混迹了这么多年，除了婶婶，成霜对她是最友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