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建川替成霜拉了拉被子。
“大伯,冯家,就那么惹不起吗?”成霜一脸痛苦地问道。
“冯家是了不得,但也不是惹不起。你爸爸死在了工作岗位上,是为国为民,我只是不想让你爸爸如今还要被人议论生前如何被人戴绿帽子?那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莫建川的话让成霜一时无法反驳。
是啊,从前种种,一头牵着他和他的父亲,另一头却牵着他的母亲。
这不是个查清事实,弄清真相,就能让做错事的人付出代价的问题。
把母亲送上审判席,他并不会轻松。而且,以国家目前的法律来讲,母亲除了对婚姻不忠,还能有别的吗?这都构不成违法,顶多就是道德的审判。
那,又有何用?
无能为力,又无力做些什么,这才是成霜心里最难受的。
莫建川默默地起了身,他知道阿言那孩子应该没有走远,而这个时候,或许只有那孩子才能安慰成霜受伤的身心。
阿言站在走廊里,呆呆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往事历历在目,压在心头很多年。这一刻,好像心都变得轻松了。
至少,除了那莫建国,还有人相信她和绑匪不是一伙的。
“孩子,这些年很苦吧?”莫建川走到她身边,她便回过头来笑了笑。
“听说莫叔叔去世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他那么好的人……”阿言又抹了把眼泪。
“所以,你后来每年清明都有去给他扫墓?”莫建川又问。
“您怎么知道?”
“每年清明节去给建国扫墓,都会有一束鲜花摆在他的墓前。一开始,以为是建国的同事,连着好几年都有,便让墓园的人留意了一下,说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我那时候便想,或许是你吧。”莫建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