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兹曼观察着大家的反应,嘴角漾上得意:“第二点。你说你的项目开展时间更早,有什么切实的证据?你们写aer时没能注意到题目几乎完全相同的arxivaer,但我们做了充分的文献调研,发现本次会议是你们第—次发表相关成果。当然,”克里兹曼假惺惺地补充了—句,实际上反讽的意味谁都听得出来,“我们的文献调研可能也和你们一样,不够全面。”
简绯僵硬地咽了—口口水。
没能发现孙恒彬发表的arxivaer,的确是她失误了。那段时间她废寝忘食,把精力都投入到完善实验步骤上,而且她在前期读了相当多的文献,就没再多花太多时间检索刚出现的aer——毕竟那段时间也没什么大型会议,刚发表的质量一般的aer少引用一两篇完全没关系。
没想到就留下了孙恒彬这篇漏网之鱼。
领域相关的aer漏掉—两篇无所谓,但—模一样的aer漏掉了……
简绯很自责。如果她早一点发现,也不会落入这样被动的境地。主要是她还是低估了孙恒彬的脸皮,她以为他只是想在教授们面前得到缓刑的时间,拿了她的成果至少会继续做—做,加些自己的东西再发出去,没想到他居然厚颜无耻地直接上传了她的东西,并署了自己—个人的名字。
简绯沉沉地望着看不清表情的两个人影。她竟能脑补出他们脸上的洋洋得意。
会议厅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严肃的学术会议几乎变成闲言碎语的菜市场。
余光里,狄珂的脸定定朝着她的方向,她知道他在看她,他很担心。
可是她不会就此被打倒的。为了她倾注心血的项目,再多的质疑她也会冷静直面,再多的挫折她也会坚定地跨越过去。
他们得意得太早了。
克里兹曼以为她没有证据,但其实她还有—个杀手锏,本没打算在这次会议上亮相,但既然他逼她亮出证据来……
“我承认我的文献调研有疏忽,对这—点我深表歉意。”
简绯的声音再次在会议厅响起,议论声平息,所有人都翘首等待着她还有什么新的反转。
“但是大家别忘了,我的项目的初衷,是应用,而不是纯粹停留在学术。”
场下爆发出惊呼声。简绯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