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神色怆然,“……走不出来的,走不出来了……”
“你不说又怎知会走不出来?”楚渟岳问,引导褚清开口,直觉告诉他,此次能得到的许多出乎他意料的东西。
“我、我……”
“主子!您是不是又噩梦?”铃音听见方才他的叫声,披上衣服站在门外,担忧的高声询问。
褚清一顿,望向门外,再看向楚渟岳面色,嗓音带了丝沙哑,提高音量道:“无事,你且退下。”
楚渟岳脸色可不太好,万一将她发落了就不好。
铃音许是在纠结,估量他是否如他所言般无事,好一会才道:“是,主子。”
楚渟岳脸色阴沉,流莺禀报褚清夜里或有异常,但因容音铃音在,她得不到贴身伺候的机会,没法观察到更多。
为查探异样,楚渟岳与褚清同榻而眠,牺牲不可谓不大,即便他与褚清之间隔了楚河汉界,即便他在褚清睡着后便下了床。
他亲自盯了近一晚上,眼看付出能得到回报,却被个小宫娥给毁了。
“臣是白日里受了惊吓,梦见一群狗在追着臣跑,臣捡石头吓它们,它们也丝毫不惧,反而一股脑全扑上来,吓得臣……才在梦里惊扰了皇上。”
褚清张口就来,真假参半,不过是将火舌说做了狗罢了。
楚渟岳要听的并不是这个,他想听的是褚清方才在脆弱茫然之际说出的真切话语,而不是带上盔甲后的满嘴谎言。
“哦?既然如此……”楚渟岳吩咐,“周粥,将凝神香点上。”
周粥应下去点香,楚渟岳望着褚清,“时辰还早,侍君继续歇息罢。”
褚清颔首,半撑起身体望向楚渟岳,扫过他熨帖无一丝褶皱的衣裳,“皇上您起这么早……不再歇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