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孟槐没拦着她,递了两张纸巾过去,示意她可以用这个擦。
阮莹秀没想到,这么雪白的纸居然是用来擦桌子的?接过去时还有点舍不得,可就算再舍不得,桌子也得擦,不然汤水就要落到地上去了,到时更麻烦。
两张擦不干净,孟槐再递过去两张,又是两张。
阮莹秀心疼得手都在抖:“够了够了,这么好的纸,怎可如此浪费。”
孟槐无法,
桌面上只有这包开封的纸巾,新买的毛巾都放进了杂物间,与餐厅隔着几米远,这个时候过去取,显然来不及了。
阮莹秀父亲是个进士,但寒门出来的进士能有多少家底?夫家又是个只知道依靠祖荫和宗室,一家子不事生产,只有她偶尔会做些绣活贴补家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最见不得别人浪费。
也许是这种心疼好东西的心态超过了窘迫,她忍不住数落孟槐:“孟姑娘,你如今开了店,不比从前,一切都要紧着些,不然岂不是还没赚到钱就先赔进去?”
“若是以后我来擦桌子,一定不会用这些白纸,只需半尺布巾就够了……”
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女鬼的眼睛越来越亮。
“孟姑娘,你觉得我留下帮你擦桌子怎么样?”
“什么?”孟槐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她的思维,怎么突然就从数落自己,变成要应聘擦桌子了?
但女鬼觉得这并不突然,孟槐不怕鬼,还能让她像活人一样吃饭,简直是鬼魂最理想的雇主。
她兴奋地,继续向理想雇主展示着自己的优势。
“让我留下来吧!我不要工钱,只要能借我书看,每天有饭吃就好了……太麻烦的话,两天吃一次也行,您看可以吗?”
不要工钱,只需要管饭就行,这种员工,很难有人不心动!
虽然客栈的第二位客人还不知道在哪,但孟老板决定扩充人手,为客栈招进了店小二一位。
考虑到阮莹秀的墓距离客栈还有段距离,跑来跑去很麻烦,就把一楼的一间空房分给她做卧室,附赠一只新的香炉和线香,算是员工福利。
许老板的儿子丢了。
那么大的人还能丢?
听说是上山了。
哦,那应该是找不回来了。
什么?许老板的儿子又回来了?
许彬回到人间都市的第一件事,先去给自己买了一个新手机,第二件事就是插上手机卡,给他亲爱的老爸老妈打电话报个平安。
彼时的许建军许老板,因为儿子丢了这事已经快把头顶挠秃了。
虽说人到四十不得已,不是头皮就是肚皮,但许老板头发茂盛,在一群光亮的老朋友中间仍旧郁郁葱葱,愣是凭发量出了名。
可就在得知许
彬不听劝,独自一人扛着摄像机上了盲山之后,许老板抑郁了。一抑郁他就挠头发,短发茬簌簌地往下掉,就像他那颗忐忑的心,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儿子还没有消息,他的心也越来越沉,直到电话铃响,看到来电显示是他们家臭小子,这颗心才飘啊飘啊,飘回了原处。
“小王八蛋,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
刚接通电话,许老板就是一通臭骂,恨不得把这个不省心的儿子骂死才好。
许彬把手机拿远一点,免得耳朵被震聋。等许老板骂完一长句,这才重新拿回手机,笑嘻嘻地怼他爸:“得了吧爸,我要是小王八蛋,那您是什么啊?”
“嘿,臭小子你还学会顶嘴了是吧?给老子滚回来,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