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了外公给他画的那幅画《拾荒的小孩》中,年幼的沈恪在乌糟黑暗的环境里眼里仍旧闪烁着不服输的目光,现在的他仍旧是当年那个敢于向一切挑战,永远不服输的他。

她忽然觉得手痒痒,特别想画下这一瞬间,将他的荣耀时刻永远留在画布上,此刻她的眼睛就是快门,留住这瞬间。

沈恪攥着奖杯回来平静地坐到了郎永华和她的身边,脸上的神色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就像是刚逃课从天台回来那么平静。

陈青荨说:“恭喜你。”

“嗯。”和平常微微不同的就是他此时点了点头。

她早就习惯了沈恪不爱说话且冷脸的性格,看一个人什么品行不止是说什么,还要看他做什么,沈恪在她心里就是被她画在‘自己人’这个圈子里的,她知道他很好,出于外公当年那份恩情也好,出于他俩现在这份友情也好,反正真的有危险的话,冲出来帮她的一定有沈恪一个。

她笑嘻嘻的凑近沈恪,“我们晚上吃点什么庆祝一下吧?”

沈恪只觉得她说话时带着热气的香风吹在他耳边,又热又痒,明明这种感觉对他而言是不舒服的,他也跟自己说应该离她远点,这种黏糊糊的距离他很讨厌。

可是他的身体却在告诉他,他是多么想让她更加靠近他。

这么多年,这种荣耀加身的时刻他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起码此刻他是高兴的。

甚至他现在特别想将头埋进她的脖颈之间,却深嗅一口属于她的气息,以及她带来的体温。

可是他不能,他有什么资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