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是在当初乾隆问芃芃她最喜欢谁是,芃芃被逼急之下说出来的话。无论对乾隆,对太后,还是对皇后,她都一视同仁,言下之意,乾隆不要再行追问。当时芃芃把乾隆的话给堵回去是爽快了,如今却被乾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了。
看样子,想要让乾隆对她服软,是做不到了。
芃芃气鼓鼓地看着狡猾的乾隆,不情不愿地写了个方子递给乾隆:“诺,按照这方子上的步骤来就是了。”
乾隆接过那方子,仔细看了一阵,只见芃芃故意把那方子写得复杂无比,让人见之头疼。
乾隆便在看完那方子之后,又将方子还给了芃芃。
“怎么,方才还巴巴儿地问人家讨要呢,怎么眼下拿到手了,又开始弃如敝履了?”芃芃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乾隆,一面摇头一面轻叹:“哎,人呐,对于轻易到手的东西总是不予珍惜。”
“朕只是突然想起,你既然亲手给皇额娘和皇后配置了实物,你既然声称自己对咱们三个一视同仁,那你合该给朕也配置一份才是。既如此,朕拿着这方子,就没什么用了。”
太后闻言,笑着对芃芃道:“如今你可是躲不成懒了。不过,你汗阿玛皮粗肉糙的,保养不急于一时,给他的方子,你慢慢儿配就是。”
而后又说乾隆:“你既知道芃芃这样对你说,是想你给她服个软,怎么就不能让芃芃开心一下呢?从前你可不是这样小气的性子。”
乾隆闻言,“呵呵”了两声,斜睨了芃芃一眼:“皇额娘您也看看,这小东西自打回宫之后,何时理会过朕!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围着您和皇后团团转!想要让朕对她服软,她好歹也多花些时间陪陪朕啊!”
听了这话,芃芃起初有些心虚,后来一想,分明是乾隆自打一回宫之后,便如同蜂蜜入了蜜罐,一会儿宠幸这个,一会儿宠幸那个,没有功夫理她这个小可怜,她才每日与太后和皇后呆在一起打发时间,怎么到了乾隆口中,这之间的关系就完全颠倒了呢?
可让芃芃亲口说出自家汗阿玛跟着那些妃嫔们酱酱酿酿的话,芃芃又有些说不出口,憋着一张通红的小脸待在原地。
这可是芃芃在乾隆跟前少有的落入下风的时候,乾隆看着芃芃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心情很是愉快。
芃芃跺了跺脚,拉着太后的袖子告状:“皇祖母,您看汗阿玛……汗阿玛他就知道欺负我!”
娇滴滴的小孙女,和自家臭儿子之间,太后果断选择了自家小孙女。太后作势拿起拐杖就要捶乾隆:“你如今胆子是越发大了,当着哀家的面,竟就敢欺负哀家的孙女!”
自家皇额娘难得精神头如此好,乾隆也乐得配合一二,赶忙避到一旁,一副被人欺负的小白菜模样:“不敢不敢,儿子如今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不被人欺负就不错了,哪里敢欺负人?”
却在这时,宫外有人来禀,道是皇后与婉嫔在御花园中,腕子上的珠子断了,皇后不慎摔了一跤,把婉嫔给绊倒了。
太后与乾隆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嬉戏打闹了,当即便严肃了起来。
一面命下人准备摆驾婉嫔处,一面向那名前来报信的宫娥询问婉嫔眼下的情况,以及此事的前因后果。
前来报信之人虽看着还算是镇定,但芃芃已从她略显苍白的面儿上看出婉嫔眼下的情况只怕有些不好,以及此事恐怕对皇后颇为不利。
果不其然,那人答道:“婉嫔娘娘方才摔下去的时候,已是见了红,如今,太医正在全力为婉嫔娘娘诊治呢。”
众人一听这话,不由更为忧心。
乾隆更是急得往墙上捶了一拳:“皇后平日里何等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今儿个竟如此毛手毛脚的!”
太后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胳膊:“此事究竟如何,尚还不知,等咱们先过去看看,再向皇后和婉嫔身边儿的人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再说罢。”说着,太后示意乾隆看看身边儿的芃芃,大人情绪若是太过激动,难免会对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随后,太后又若有所思地望向那名宫女:“若是你如实汇报了当时的情况,事后哀家和皇上自有赏赐给你。可你若是汇报得不尽不实,与皇后和婉嫔身边儿之人所言有出入,就别怪哀家下手惩戒你了!”
这宫女不过三言两语,就挑起了乾隆对皇后的怒火。单从这一点来看,太后就不得不对这名宫女生出警惕之心。
宫女闻言,愣了愣,似是没有料到,太后会对皇后如此信任,在事情还未查明的情况下就为了皇后而警告她。她低下头,咽下了到嘴的话,不敢再随意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