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乔见黄果陷入到沉默的深思当中,于是他笑着说道:“看来卫弘这小子,确实有点门道,能使矿山扩产,虽然这段时间有些事做的确实有点逾制,但总归来说,是一件好事。”
黄果继续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对黑衣男子吩咐道:“确实,此事可以告一段落了,将诸多见闻汇集成册,交付府中。”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便由人带下去休整。
待院内再无他人,黄果提醒黄乔说道:“兄长不可意气用事,此事当原原本本上报到母亲面前,不得有半点隐瞒,兄长也不可在母亲面前,为这卫弘辩说什么。”
“这是自然。”
黄乔随口应下,旋即又问道:“既然事情都查清楚了,明日休息半日,午后再赶回成都吧,走之前好歹得安抚一下他不是吗?”
黄果默然不语,对这位兄长的心志,他表示很无奈。大概是和卫弘的亲近关系,总能忽视掉某些关键的利害。
就比如说,矿奴乃是朝廷案犯,没有朝廷的赦免,似卫弘这样的伍佰军候,怎能私放矿奴,私开朝廷虞衡的山川林泽之禁?
这些事若是到了母亲的面前,便会成为母亲极在乎的一桩忌讳。
……
……
翌日正午,黄乔带着监察御史的队伍离开时,只有鹿戎一人送行。
之前红花巷群盗案以及野槐巷老宅时,鹿戎就对黄乔十分熟悉了,因此也为自家恩主解释道:“黄公子勿怪,我家恩主每隔几日就会进矿山劳作一日,今日实在不巧……”
黄乔伸手示意鹿戎不要解释了,昨晚的事情黄乔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他也不在意卫弘此事:“罢了罢了,等他回成都,我再请他喝顿酒吧。”
马车缓缓离开临邛府衙的大门,很快就驶出了城门口,黄乔掀起车帘,眺望向远处矿山的方向。
虽然黄乔没有恩师赵爽的“鹰眼”,却也能隔着十几里地,似乎看到了那极远处的山岭上,有一道人影伫立,默然地目送自己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