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小轮首班渡轮在六点半启航,两人一直闹腾到工作人员上班,一场猫鼠游戏才算落下帷幕。
大冬天的,两个人都跑得满头大汗,坐在码头的长凳上互相依靠。
阮语不像他,没有经历过需要日夜不眠的惊险时刻,闹腾了一整天,累得一闭上眼就能睡过去。
天已微亮,路上的人逐渐多起来。
周辞清故意耸了耸阮语靠着的肩膀,但酣睡的她没有任何反应,无意识又乖乖地枕着他。
四下无人,他垂下头,看见她因剧烈奔跑变得干燥的嘴唇微启,鬼迷心窍般挑起她的下巴,张嘴含住她的唇珠。
果然如她所言,是甜的。
像久旱之人遇到甘霖,他难抵诱惑,将她的下唇也一并含住,用舌尖挑开她的牙齿,尽情掠夺她的甘甜。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在阮语完全不知情的时候,他率先沉沦。
后来阮语醒来,摸到自己肿起的嘴唇,问他是不是趁她睡觉时又捉弄她了。
他漠然板着脸:“知道上一个冤枉我的人有什么下场吗?”
闻言,阮语立刻端正坐好,然后摸了摸自己无故肿起的嘴唇,疑惑地自言自语:“难道是海鲜过敏?看来只能用淡水蟹了……”
渡轮的汽笛吹响新一天开始的号角,周辞清放下叠好的报纸,牵起阮语的手下斜坡登船。
年少时期在这里生活的回忆早就被时光洪流冲淡,对香港的第一印象,永远是阮语在天星小轮上回头对他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