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合上眼睛。
等不到了,她也不想见了。
她知道纳猜打的那通电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她从未这样恨过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连一点希望都要吹熄。
好不甘啊。
他就这么恨她,恨得连命都不愿意为她延续吗?这五年时间到底算什么?
那些誓言承诺又算什么!
眼前逐渐浮现这一千八百个昼夜的走马灯画面,在暹粒河的初遇,在书房的针锋相对,那个混乱疼痛的一夜。
而后的每一天都是猜忌里的步步为营与缠绵欢愉他们,他们是对手,也是爱人。
她有付出过真心,那周辞清呢?
房屋在崩塌,阮语也在崩塌。
“许时风。”她凑近他的耳边,“我有一个愿望,你能帮我达成吗?”
“可以,你说。”
阮语抬起手,把中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摘下,松手掉进熊熊烈火。
她原以为自己会永远徜徉在周辞清给予的那片海,可结局却是自己葬身一场火海。
“等我死后,帮我把骨灰带回家乡,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不想再看见他……”
这里曾经是她的天堂,也是她的地狱。
但无论天堂还是地狱,都是那个人赋予的。
“轰——”
又一声倒塌的巨响震动,阮语只听到三弦的声音娓娓而来:“而今追忆到长生殿……说什么生同罗帐死同陵……”